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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黄纸屑 6 猪崽作证

6 猪崽作证

吕公笑曰:“汝二人暂且跪于侧,不必鸣冤叫屈,本官自有良策,让汝二人心服口服。”遂令衙役,置木炭火盆于堂上,再令苏顺去街市购两只小猪崽提至堂前。

手下遵令,短时,一盆燃烧之大火盆置于堂上,苏顺拎两只吱叫小猪崽来至堂前。此时堂外众百姓围观之,众议论纷然,“咦!吕大人此何为也?”“又买猪崽又置炭火,吕大人欲烤肉予以犯人食之?焉能如此优待犯人?”“未见如此审案者,奇哉!”众低声议论而不知吕大人何意也。

吕公令将其中一只猪崽当场杀死,另一只用铁丝将四肢捆之,两只同投入炭火盆内,被绑猪崽于火内嘶声叫之,片刻之后,遂烧死,无声息。吕公令将两只猪崽取出,掰开猪嘴示众,先杀死之崽口中无灰垢,而烧毙之崽则满口灰垢矣。

吕公释曰:“诸位!本官已验罢罗庚之尸,其口内无灰垢,亡者被焚,嘴唇紧闭,灰垢不能入内,口内干净,似此先杀后入火之猪崽也。以此本官可断之,罗庚乃先被杀死,后遭焚也!”

堂内众差、堂外百姓恍然悟之,众鼓掌,高声赞:“吕大人英明!吕大人清正!”“严惩奸夫淫妇,为死者报仇!”黄络与魏倩大骇色变,于铁证前,无言可辩,双双服罪,招出谋杀罗庚之过程:

黄络与魏倩通奸数月,魏倩怀孕,腹渐大而欲露,二人忧虑:若罗员外见之,质问因何,如何答辩?二人急商对策以应之。

魏倩曰:“事已至此,若欲为长久夫妻,吾有一策可行之。”黄络问:“汝何策?快言之。”魏倩曰:“吾将首饰银两凑齐,逃出罗府,远走高飞,汝行商或购数亩地耕作,以度时光。” 黄络不务正业,偷盗成癖,懒惰成性,焉能同意,“否,此不行!若罗员外派人寻查,万一查出,岂不枉然?吾犯拐骗人妻之罪,汝犯不守妇道之过,皆入狱服刑矣!”魏倩惶然不知所措。黄络阴笑曰:“嘿嘿!若欲成美事,须杀死罗庚而求之!”魏倩惧而不敢行之,黄络称自有稳妥之策,其筹划曰:“明日汝备一罐灯油,置于后院西厢房之阶,夜半三更,趁罗庚熟睡之际,吾入其卧室,将其杀之,后将油罐灯油浇其身,放火点燃,待众灭火之时,其已焦矣,此失火假相,孰能查出?。”

魏倩依于黄络之怀,点首依允,然仍不安曰:“吾恐贱妾杜萍从中作梗,何以然?” 黄络胸有成竹,大笑曰:“恐其何为?事成之后,万贯家财皆归吾等,吾自有办法除之,哈哈……”

次日夜,二人照计行之。

招供画押之时,魏倩一反常态,哈哈怪笑,吕公喝问:“淫妇!因何而笑?”魏倩敛笑,满不在乎曰:“吾与罗庚结婚二十余载,如守活尸,无一日快活,生不如死,只此半年,让吾快活之极,死而无憾矣!”其言罢,怪笑不止。吕公怒曰:“不知羞耻之淫妇,休狂也!将二人押入死牢,听候处斩!”

吕公当堂释放杜萍,“杜氏,汝回家料理夫丧,望节哀勿戚。”

审毕此案,吕公稍舒气,领葛清、苏顺入后堂歇息。此时,大名府飞马来函,吕公展开阅之,函之内容乃上司催速破库银被盗之案,阅毕,吕公愁云满面。

葛清劝曰:“大人不必犯愁,吾见黄络蹿房越脊,轻功不浅,吾疑其乃盗库银之飞贼。”吕公曰:“吾始亦疑之,后析之,非也,其虽有作案之能,然无作案之心,其与魏氏情投,魏氏定供其银两,其无意铤而走险而盗库银足欲也。”苏顺谋曰:“依吾之见,将其定为盗官银之贼,其谋杀罗庚已成死罪,多一罪也无妨,不如将此厮押至大名府交差耳。” 吕公肃然,斥之曰:“苏顺,休得胡言!此欺上瞒下之劣行安能使得?让真凶逍遥法外,岂不上愧皇恩、下愧百姓,再者,脏银四千两何处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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