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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色剔骨

林森有些怀疑,张威是不是去了大姨夫家,还带着苏菲去的。他忽然有些后悔,嘴巴那么大,苏菲那个洋妞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例如在别人家床上和爱人缠绵一夜。

唐甜甜掐着腰喊道:“不嘛,我就是要去那,除了那里,我哪也不去!”林森从心底排斥那个地方,自从他看到那一幕。林森说:“那你就在家里跳舞吧!”唐甜甜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贤姨打圆场:“小小姐跳舞,少爷学习,我给你们做好吃的。”林森说:“我不学习,我一看见书我真的头痛。”贤姨说:“学吧,要不怎么考大学。”林森说:“我只需要打好棒球就能上大学了。”唐甜甜放声大喊起来。林森苦着脸道:“好,咱们谁也不玩了,我学数学去,你跳舞,好吧?”唐甜甜接着大喊,林森捂着脸痛苦的问道:“你到底要怎样?”

其实,白天去是没事的。恶鬼只有在夜里才会猖獗。

小何敲着刑警队副队长张雷的办公室门,里面传来张雷不耐烦的声音:“进。”小何推门进去,屋里烟雾缭绕,看来张雷还在为孩子的择校费发愁,小何小心翼翼的汇报,防止触怒张雷,“张队,西大道上那起摩托车车祸两具尸体尸检完了,这是报告,都是小年轻,男孩是胸部遭到重击死亡,女孩脖子断了,肚子也破裂了……”张队不耐烦的说道:“管我们什么事?找交警!”小何说:“张队,这两个小孩大半夜的死在路上,都没有穿衣服,摩托车就算开得再快,也不容易受到这么严重的伤致命。”张队说:“女孩不是英国人吗,这些外国小孩太开放了。”小何问道:“衣服呢?他们俩的衣服都不再……”张雷说:“旁边的大野地里找去呗。外国人野战,好这一口,小小年纪也不学好。”小何说:“张队,这事还需要细致调查,法医解剖两人临死前刚ing交……”张雷说:“不就该这样吗。”他忽然来了兴致转口问道:“体液不是属于对方?”小何说:“倒是两个人互相发生的关系,没有别人,但是大冬天的,荒郊野岭……”张队叹了口气道:“小何。”小何有了希望,问道:“诶,张队,有什么吩咐?”张雷说:“和你同一批进来的除了你全都晋职称了吧。”小何有些羞赧的说:“我能力有限,工作不够努力。”张雷说:“是你太容易剑走偏锋,做事不得要领,钻牛角尖,把精力都花费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小何有些莫名其妙,问道:“张队教训的是,但是现在天这么冷。”张队怒道:“你去做点有意义的事情,马上就考核了,你要是不想干了,我就把你调到户籍民警那里看报纸去!”小何吓得说了声再见,灰头土脸的溜了。张雷骂了句:“冥顽不灵。”接着愁眉不展的看着那张已经被揉烂了的招生简章,骂道:“兔崽子不好好学习,要了你老子的命了,还缺五千块钱,不行就卖肾吧。”

苏菲的父亲是大使馆工作人员,又是一次外交事故。母亲是世界新闻报驻中国的特派记者,持有中国护照,是英国国籍。她母亲是一个极端的清教徒,很难接受自己女儿如此不堪的死法,使尽了一切手段,使这件离奇的命案没有见诸于报道,被压了下来。林森很久没有见到苏菲,大家都说她转学了,但是林森觉得苏菲是跟张威私奔了,因为张威也很久没见到。

如果事故被大面积的报道,使世外高人尽早的得知事情的奇诡,就会少损失两条无辜的生命。

小何忽然很想再去一次那个案发现场,就是那对婚外恋的野鸳鸯毙命的场所,他在想那个地处偏僻的房子是那对骑摩托的小情侣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假如他们没有一直在野外鏖战。他们的摩托车是在那栋院落和市区的路上失事的。

小何五点下班,骑自行车过去需要两个点。到那里就要七点了,冬天的北京,六点半以后天就完全黑了。他决定先回家吃饭,老妈一定做好了热腾腾的饭菜,自从自己也是警察的父亲多年前出意外亡故,自己便是寡母唯一的精神寄托,唯一的依靠。三年前自己警校毕业顶替父亲的空位进入警局,母亲成天担心,催促他赶紧找父亲生前的熟人换个民警之类的工作,张队就是父亲以前带过的徒弟,总是想把他塞到民警那里,但是他觉得那是女人干的工作,自己是爷们,就要做爷们做的事情,什么是爷们做的事情呢,比如说刑警。

小何等到周日休息时,吃过早饭骑着自行车上路了,骑出市区来到郊外已经荒无人烟了,小何竟然没心没肺的哼起了小调,他落过一颗断裂的大槐树边上,断掉的树干已经被车拉走了,尖利支出的断肢上卡着一束白色的花,花瓣在冷风中飘零,这就是那场车祸的肇事地点。小何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百年的老树都撞成了这个德行,何况两个青春年少的孩子,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还是去那几看看吧。

他下了自行车,站在花朵前默哀了一会儿,雪白的花中有一点红色的痕迹,小何扒开花瓣看了一下,是一根支起的木屑,上面凝结着红褐色的颜色,是那两个孩子的血。小何的手指破了,他以为是花刺刺破的或是木屑扎到了,其实是什么东西咬的。

苏菲在呐喊,哥哥,你不要去。

小何骑到四合院,现在阳光正好,但是这里有些阴森森的。房子很有历史的样子,估计是民国时哪户书香门第的宅院。小刘走进后院,就到了那个命案现场,警戒线果然被人动过了,小何都能想到那对顽皮热血沸腾的小情侣嬉笑怒骂着钻进房间的场景,阴冷中一股热血涌上头脑。小何弯腰钻进警戒线,把翻起的警戒线摆好,一阵冷风吹进他的裤管,毛裤是老妈织的,毛线轻软厚实,针脚细密,但是依然挡不住寒风,小何觉得这风吹得很离奇。门没有锁上,轻轻一推就开了,一阵风迎面吹来,窗户是打开的。地上胡乱的丢弃着衣服,小何走过去看了一下,有男人的衣服也有女人的衣服,包括内衣,他把衣服一件件的收集好,内心的想法得到了验证,是一整套男人的衣物和女人的衣物,包括内衣袜子和鞋,和那对裸体而死的孩子身材相仿,床铺凌乱,还沾着一些毛发。他忽然觉得一阵毛骨悚然,已经是是两对在这里发生关系而遭到惨死的情侣了。

小何一步步的后退,他看到了褶皱的床单上有一个飘动的阴影,原来是窗帘的阴影,真是自己吓自己。小何又壮着胆子往里面走,大白天的,自己一个大老爷们的怕什么!这家的墙壁有些奇怪,即使是干燥寒冷的冬天,墙角接缝处也生着绿色的青苔,小何走过去,他对这种生命力旺盛的低级植物很感兴趣,也敬畏生命的无处不在。

他趴在墙角观察那些青苔,忽然大吼一声,夺路而逃。他骑上自行车,往市区快送的逃离。他的眼神很好,他一直引以为傲,那些青苔离近了,上面有人类的面孔。他老妈很迷信,成天整些神神怪怪的东西,还偶尔跳大神挣点外快,这种苔草他在家里见过,据说只能长在死人的骨头缝里,是用来接引地狱的亡灵的。小何是个金庸迷,看过金庸的每一本小书,《连城诀》里,水笙被自己的公公砌在墙里,一些境外的犯罪团伙杀人灭口,会穷凶极恶的把人肢解了混在水泥中盖房子,不管是那种情况,这种房子都是不折不扣的凶宅。

如果小何有胆量扒开人脸的苔草往里面深处看的话,他还会看到人的手指头,他就不会冲动的鬼迷心窍了。

小何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遇到一家杂货店,买了两桶柴油,警察的责任感使他油然而生一种拯救世人的仁爱之心。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是无法让人相信的,尤其是张雷那个老顽固,又得瞧不起他,骂他了。他要自己解决掉,用最简单最粗暴最原始最行之有效的方式,从远古起,人们对难以解决的不洁之物,通常付之一炬。

时间还早得很,小何歇了一会,喝了一瓶汽水吃了两个包子,再和杂货铺的老板扯了会闲淡,又上路了。

风渐渐地变大了,小何逆风而骑,骑上一段就要歇会儿,推着车把气喘匀了。今天出门时,老妈好像嘱咐了什么,他没听清。老妈唠叨,他很多话都没听清。他老妈说的是,今天有大到暴雪,别去太远的地方。

天空中已经飘落了几片雪花,小何心想,不会下大了吧,要不改天来。那就要等一个星期后的周日了,那时候,人们只有周日一天放假,一个星期,够恶鬼再杀好几个人了。他的责任感驱使他今日事今日毕。

小何终于把车骑到了四合院,风已经大到可以把他的帽子吹飞的地步。如果不下雪,真是个杀人放火的好天气。小何细致而全面的把柴油围着那间房子洒了一圈,天干气躁这些柴油足以把这个房子助燃的只剩一个架子。小何对放火理论经验非常充足,他研究过很多纵火案的案例,小心翼翼的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纵火案本身就很难侦破,更何况小何跟这间房子真的没有一点关系。小何划了一根火柴,被风吹灭了,风从四面八方过来,无论站在哪面墙后,都会被吹。他蹲下身子,身体缩成一个环形,努力挡住风,划了一根火柴,忽然犹豫了,这么大的风,别烧山了。但是一想,烧就烧吧,没有余地了。

房间里忽然有声音,小何吓了一跳,鬼怪出没了,是男女调笑声,真的是鬼怪,色中饿鬼。他保护得太好了,火柴没有灭,一直烧到了手,小何被烫的丢了火柴,火柴掉在地上引燃了柴油,小何一激动,撒了泡尿把小火苗浇灭了,苦笑着过去敲了敲门,整整气势大吼了一声:“谁他妈的不讲究,警察查房!”里面的调笑声更甚了,嬉笑怒骂一点也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小何一脚把门踹开,一对男女全情投入的纠缠在床上,小何赶紧闪到一边,远离门,擦着一根火柴丢在地上,灭了,又接连擦了好几根,但是手抖的厉害,终于擦着了一根,丢在地上引起了火。小何完成了任务撒腿就跑。天色阴沉晦暗如夜晚,大雪开始飞扬,小何很相信自己的眼睛,床上的那对男女是出了车祸的那对少年。

司机老张开着车说:“哎呀,忘了给鱼喂食了,张队,给单位打个电话让帮忙喂一下吧。”张队说:“你的鱼少吃一天饿不死。”老张说:“饿不死,它难受啊,它不难受,我难受啊!”张队拿出大哥大拨通了局里的电话:“让小何给老张喂一下鱼,小何不在?谁都在加班,他怎么不在,找不到,行,我再给他家打个电话。”张队又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嫂子,小何在家不,让他去上班,今天有一些资料处理,不危险,啊,小何一早就出去了,现在也没回来,啊,我明白了。我给单位打个电话找小何,看来加班呢。”

张队挂了电话沉默不语,脸阴沉着。老张抱怨:“那帮孩子我就信得过小何,这孩子心细,就那李维,把我的金鱼都撑死了四条了,花都浇涝了,小何就会养……”张队说:“老张,去西大路,往里面走,我去那里一下。”老张说:“这马上要下雪了,咱还是赶紧回局里吧。”张队说:“所以,快点开。”

他觉得像小何那么爱钻牛角尖的人大概会去一个地方,他难道没有看天气预报?不知道有大到暴雪?他会被困在路上的。

老张把车停到院子外,张队:“停这就好,我进去,你千万别下车。”他走进院子就看到了小何那辆破自行车,骂了一句:真是冥顽不灵。喊道:“小何,小何……”往后院走去,小何惊慌失措的往外面跑,装个满怀,张队恨铁不成钢的骂道:“臭小子冒冒失失的……”小何反应很慢,才见了鬼一般惊叫不止,“鬼呀,鬼呀。”张队被他叫得耳膜差点刺破,血压升高,心脏病差点犯了。张队抓着魂不守舍的小何骂道:“你小子睁开自己的狗眼看看老子是鬼吗?”小何喊道:“有鬼啊!快跑。”说罢口吐白沫不省人事。张队重重的叹口气,太没出息了,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这小子鬼迷心窍了还差不多。把小何背在身上,看着不远处的房间房门洞开,门随着呼呼的风晃动着。里面的床上竟然有人,张队看着那一对儿野鸳鸯就气不打一处来,但是放宽心一想也就算了,人不风流枉少年吧,自己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背起小何往外走去,老张似乎在车上打起了瞌睡,张队敲了敲车窗,自己跟小何坐在后面说道:“先去医院,快开。”

老张立刻强打起精神,开车上路。张队看着小何铁青的脸,忽然觉得有些不妙,这个孩子死了,胆吓破了,手指一试探,还真的没气了。他非常不甘心的连抽了小张好几巴掌,这孩子二了点,但怎么也是自己师傅的独生子,心地善良。小何忽然吐出一口浓痰,缓上口气来来,刚刚是憋过气儿去了。张雷忽然觉得有些不安,叮嘱道:“老张,你可得仔细点。”天已经开始落起纷飞的大雪。老张说:“坏了,油表出问题了。”张队心不在焉的说道:“坏就坏了,老张你专心开车,我看你精神头不行啊。”他现在只关心小何的死活,他也在暗自的侥幸,他觉得那件敞开门的屋子像是罪犯的盛宴,还好自己没有进去。他迟钝的头脑才想了些事儿,小何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吓成这样。

老张说:“您就放心好了,我这人一旦开上车,精神头就足了。坏了,油表好像没坏。”张队说:“没坏还不好?”老张说:“漏油了。”张队说:“你坐车上,我下去看看。”张队走下车,只觉得铺天盖地都是大雪,狂风吹得人站不住脚,轮胎没进了雪中,就算是还有油,只怕车也开不了多远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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