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来了?”
季随白打开门,倒是没想到门外是余味。
瞧见门口人手上拎着好大一包,只得侧身浅笑让人进屋。
余味丝毫不怯,门口换了拖鞋,提着东西往里走,边走边解释此行目的。
“家里有乔走,喝酒不方便。”
所以,到他家里喝?
季随白嘴角笑意更甚,也不说话,任由余味将东西一一摆在桌上。
除了酒水,还有些下酒的卤味。
“我知道,占你地盘不对,所以,咱俩一起喝,事后我负责清洗,保重还你一个干净如初的家。”
不仅喝酒,连着酒后收拾都想好了。
季随白低头,笑的更甚。
“站着作甚?”
瞧见他杵着,余味一把将人拉着坐在一旁。
自己开了罐啤酒后,带着卤味卖家赠的手套,拿了一罐湿纸巾擦过的酒水递到了季随白面前。
“来一罐?”
季随白没动,注视着眼前人。
看的特别仔细。
像是要将余味印在眼里,烙在心底一般。稍顷后,方才伸手接过余味手里的酒水。
拉开耳环,仰头喝了一大口。
感受着酒水流过喉咙,微凉的触感,带起一阵爽意。
就好像窒息良久后,终于能好生呼吸。
季随白仰头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方才住手。
“给,吃点。”
余味隔着手套,端着卤味送到季随白面前,顺道从一旁厨房里,拿来两双碗筷。
“你平日,怎么吃它们?”
季随白接下卤味,问着余味。
对面人一愣,倒是没想过季随白会有心思问这些。
“我啊,嗯……就是打开一罐啤酒,带上这个,”余味朝着季随白摇了摇,示意那副戴在手上的手套,“然后抓起卤味,边啃边喝呗。”
私下里的余味,那是一点都不讲究。
这些年,虽一直在祁家人的视野范围内被监视着,可他对祁明轩说的那些话,分毫不掺假。
写小说是他喜欢做的事情。
至于大学辅导员他也不抵触。
阳城有多少好玩的地方,余味或许不清楚,可是若论及街头巷尾犄角旮旯里,有多少好吃的,他倒是能够如数家珍。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他只在乎夹缝中的两三分如意。
余味瞧着他说完后,越过来拿手套的季随白,伸手阻止。
“你不用跟我一样,每个人的活法不同。”
他可是没忘记,眼前季随白是个洁癖重症患者,余味从不强求旁人随他而行。
“余味,我今天想试试,你的过活方式,”季随白拿起手套带上,侧身勾唇瞧着眼前人,“而且,你怎么就知我们之间活法不同?”
季随白主动要求,余味没啥阻拦立场。
后面发现,或许是他想多了,季随白的洁癖程度没他想象的那般严重,与人同食,脸上也无丝毫勉强之色。
不仅如此,整个人也越发放松。
余味悄悄松了口气。
进门时,这人的脸色可谓是难看的可以,一瞧就是整夜未睡的状态。
丝毫没平日里的精明干练之色。
隐隐显着颓意。
医生对于季随白而言,是乐意为之的事业,如今被病人家属重创,无疑伤害不浅。
这人选择待在家里,便准备好了自我消化。
不求旁人。
或许季随白说的没错,最起码在这一点上,他们有着共通之处。
“叮叮叮……”
门外铃声响起,打断余味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