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因为散发的香味，的确是吸引到了他。
x12号试探性的靠近，一下子给叼走之后，又退回到离他远一些的几步之外。
警惕的看着他，吃完了之后，才终于相信他说的话，抱着自己的那份，狼吞虎咽起来。
就是这个吃相......
算了，一个从来都没有被当做是人类来对待的实验品，也从来都没有人叫过他应该怎么做。
这还是他第一次吃到，这种有滋有味的正常饭菜呢。
方离然都担心他噎着，结果他狼吞虎咽地吃完，又盯着方离然手里的看。
被这样直勾勾的看着，方离然心里都要被看出负罪感了，有一种自己吃独食的感觉。
没有办法，方离然只能无奈的把自己的那份也给他。
两份那么大的鸡腿啊，自己就闻了个味儿。
肚子里都在叫了。
待会儿再出去随便垫巴点吧。
至于这里的一片狼藉，自己这么显眼的伤口和血迹，反正也遮不住，就不管了，待会儿让助理过来处理吧。
“这次，我就先走了。”方离然站起身，和他说了再见之后，才转身离开。
走的时候，x12好还在埋头专心吃自己的饭。
但他的目光，其实看向了方离然的胳膊。
他左边的袖子，被血染红了一大块，很难不引人注意。
x12号其实并不喜欢这样的血腥味，因为这会让他想起，自己所遭受过的那些痛苦。
他也做好了会因此而接受惩罚的准备，反正对自己而言也没什么差别，怎么做都逃不出去，都不会更好过一些。
但是他就那么出去了，之后再进来的人，也只是收拾干净了地上的血迹，和他吃完之后剩下的餐盒，完全没有对他做什么打算。
x12号其实一直在警惕的盯着他们的举动，察觉到了他们很不友善的目光。在他们收拾完走的时候，也用自己优越的听觉，清楚的听到他们在谈论什么。
“他刚刚可是袭击了林教授，真的不用给他打一针，或者什么的吗？”
“别管了，林教授都说了不许动他，更不许影响他的实验进程，你敢随便插手？”
实验进程，是方离然为自己的所有行为，而找到的一个合理借口。
反正在他们眼里，自己是一个为了得到最终的实验结果，可以付出很多代价、做出任何举动放在自己身上，都不会觉得奇怪的人。
就像现在这样，帮自己包扎伤口的医生，对于自己这样的伤口是如何造成的，整张脸上都写满了疑惑和好奇。
但是又碍于林教授平时的为人，还有他那个明晃晃的临时生物研究所的铭牌，而一直犹豫着没有问出口。
唯一没能忍住的，就是关乎他的身体，又拿不定主意，不得不多问一句:“需要打狂犬疫苗吗？”
方离然疼的都快要维持不住自己面瘫的人设了，听到他这么问，自己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自己的研究资料里，好像没有关于这方面的具体应对吧？
方离然也在时时刻刻的嘱咐自己，一定要每时每刻的、发自内心的，把基因组X12号当成一个和自己平等又需要尊重的人，而不是一个实验品，更不是别的什么。
这样的话，才能把事情拉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
但是这一刻，多多少少有一些都不太一样。
心里是“peadlove”，现实是为了保险起见，方离然选择点了点头:“需要。”
哪怕是白挨了几针，也比把自己写进实验报告的一页里，要来的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