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方离然一下子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自己刚刚应该说了好多重要的事情吧，尤南的注意力放的地方，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
尤南的确挺惊讶的，不管是对于他今天晚上向自己坦白的哪一件事情。
尤其是在听完他说着那些，他是怀揣着怎样的秘密到达自己身边，又参与到了怎样的计划中去的时候，尤南更觉得他今天晚上所有事情都合理了。
是因为害怕自己震怒，所以才要想办法，编出那么一堆东西来的吗？
可如果那些都是编的，自己身上的这道伤痕也的确是无法解释。
算了......比起这些没头没尾的东西，眼前的事情好像是要更为重要一些的。
重新思索了一下之后，尤南又问了他几个问题，让他把他来到这个世界，接近首领身边之后，经历的所有都解释清楚。
当然是包括，为什么从前他的心思可以那么纯净？连凝视也看不出一点破绽。
方离然一五一十的，全部都实话实说了。
除了那些跨越了几个世界之外的言论，其他的都是属于当前世界里的设定，尤南很容易理解，也顺理应当的选择了相信这样的解释。
“所以......”尤南说话间顿了一下，抬起头来看他。
方离然忍不住的都跟着紧张，却又听见他说的是:“你待在我身边的时候，也的确是有过那么一段单纯的日子。”
“你在那段日子里，所作所为都是不带有任何阴谋和目的，完全发乎于你内心想法的......对吗？”
说实在的，方离然这会儿有点儿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认真询问自己问题，让自己把一切都交代清楚的样子，反而是方离然所认为的，他现在应该有的反应。
至于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不管到底哪个更重要，反正总归自己现在处于劣势，只管实话实说得答了就是了。
仔细回想一下，自己那段时间完全是被催眠的状态，别说在这个世界里怀揣着的那些秘密核计划了，连自己和那个破系统之间的事情，都已经完全忘了个干净，可不是最单纯的时候吗？
所以，真要回答这个问题的话，那方离然只有点点头:“是。”
尤南又追问:“那在那场舞会之后，你回想起了所有的事情，所作所为也是发乎你本心？一直到现在，正在我面前的你，都是原本的真正的你？”
这话说的好像也没毛病，方离然再次点了点头。
只是方离然好像没有注意到，尤南这两句话里的重点。
还有......舞会那天的那个节点，在他看来会如此重要的原因。
回答完之后，场面再次安静了一会儿。
尤南没有再说话，却是很明显的勾起了嘴角的幅度，笑了一下。
在这种时候，方离然只能把这种笑容和冷笑以及讥讽联系在一起。
但实际情况是，怎么看起来都不太像啊？
反倒是只能从那个笑容里，看出点他心情现在很好的样子。可是......为什么呢？
方离然没敢问，也不等他问，尤南就急忙把笑容收敛，站起身来:“接下来，我大概会有很多事情得去处理了。”
“是。”方离然默默的点点头。
这么重要的事情，肯定是得去处理的了。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打算啊？自己能不能替人族问问？
问题还没想清楚，视线里刚刚走出几步的那双长靴，就重新折返回来，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方离然急忙再次抬头，视线却被一只手给挡住了。
尤南的大手放在了他的脑袋上，动作略显生疏的，仿佛是安慰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一样，顺着他细软的头发抚摸。
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表现出来特别明确的态度，方离然依旧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乖乖的待在原地，被顺了两下毛。
尤南离开之前，告诉他:“不用担心，因为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