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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劫临 第一百零六章 譬如晨露

登时茶树正个翻动,刘生顺势一提,树根断裂,半截树干外加枝叶飞向空中,锁链松落,刘生安稳着地。

然旁周茶树频频袭来,刘生还未喘息,便要闪身避开,方才锁链绑足,已然耗费了诸多内气,现下茶树不住攻杀。

刘生被迫运功相对,临到避无可避之时,便只得提剑挥砍,然每砍断一树,身旁挪移的茶树瞬即多了几棵,好似闻声而怒,直欲为自身的同伴报仇雪恨一般。

挪速也当加快不少,刘生惊愕之下,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敢再提剑挥砍。

然如此持续下去,终究会耗尽气力,难以维系,只会陷入无休无止的躲避之中,致使气虚而亡,不得善终。

反观茶园之外,何以刘生几度嘶喊,竟也不闻回音,原来姚度并未身置后院,而是早已在庄外建造了一处宅邸,全家落户于宅。

故而即便刘生喊破喉咙,自也是无所用处,不过茶庄之内仍旧有庄侍留存,可后院之中却是无半分人影。

姚度向来不愿庄中小侍住于后院,只为掩住茶园之内的密事,姚度尚未搬出庄外之时,便已是如此,现下自身已不在庄中。

便连北院也不许下人居住,为防下人背地暗入后院,姚度早已在北院之口设有机关,一旦有人踏入北院,便会有一诺大锁笼自天而降,将那人困锁笼中。

而自家房内的铃铛也会声声作响,自身便会知晓,不论甚么时辰皆会奔往庄院,瞧瞧进院之人是为何人。

早在前年有下人禁不住走进北院,被从天降下的铁笼锁住,姚度半夜睡于榻上,榻边铃铛摇动不止。

姚度奋身而起,出至宅外,往茶庄奔去,进北院一瞧,果见下人被困,当即扳动墙边木栓,将铁笼拉起。

之后不论下人如何求饶,姚度毅然将其辞退,逐出庄外,自此庄内无一人敢擅闯北院,更不用说到得后院茶园之外了,这么些年一直风平浪静。

而姚度每日苦习刘生交给自己的虚无剑法,不过那剑法并非正宗的太湖剑招。

只不过是刘生闲暇之余,自创而成,不过虽是赝书,却也堪称精妙,刘生天赋异禀,学剑神速,所创剑招自是不弱。

不过剑谱虽妙,却也要看学剑之人天赋如何,似刘生这等学剑奇才所创制的剑招,仿若根骨不正,定然是难以吃透。

便说姚度是正经的经商奇才,制茶烹酒最是在行,可若是论起挥舞剑刃,却是吃力得紧,当初刘生曾有一观。

随意传授姚度几招,他都要学上几个月,却仍旧达不到炉火纯青之境。

而这几招剑法,刘生只消五日便已知悉,然姚度却心有不甘,自诩聪慧,学茶制酒无有不精,如何能在武学之上低人一等。

刘生多次劝说,却没能打消姚度学剑之念,递给姚度剑谱,姚度学了数年,在无人指导之下,总算有些成果。

不过他也认清自身并非习武之人,根骨不奇,便是学上数载,也不能纵横江湖,由此吃透刘生交于自身的《虚无

剑法之初来之剑》剑谱后,毅然作弃。

之后专心研制茶酒,在外出游山采取茶种之时,偶遇一摘茶女子,那女子衣衫简陋,相貌却譬如晨露,姚度瞧其侧脸,顿觉女子面相脱俗,直如仙尘降凡。

那姑娘专心采茶,孤身一人蹲在茶地,周遭无一丝人迹,整座山腰只留姚度与那茶女二人在此。

茶女转首见到姚度,登时惊住,姚度赶忙拜礼,女子稳住心神,也蹲身回礼。

复又转首采茶,面色稍羞,姚度只观其一眼,便眸不离人,茶女时不时也瞥目瞧上一眼,见姚度也观向自身,面上生涩,撇脸避开。

姚度只觉二人初识茶地,却不发一言,自己身为男子,总归要主动些,由此欣然礼问一句。

那女子听闻,也回上一句,然只此一句,却无后言,然其所发之音,便似鸟雀鸣唤,摄人心魄,动人心弦

姚度见那姑娘少言寡语,便又搭上几言,那姑娘也循言回之,二人言谈之下,姚度已得知此女生于此山,除却自家父亲,从未与男子叙话。

因而比常人更为言稀,今日首遇男子,自是谨小慎微,而姚度言辞颇甚,与女子坦诚相待,道着茶园镇的趣事,竟是滔滔不绝,茶女从未下山,闻姚度之言,愈发生了趣味。

心中直欲随姚度下山一览茶园镇的风光,然父亲自幼教导自己,须守闺礼,不可过于主动。

然姚度早已瞧出茶女下山之欲,知其不便袒言,便提出要领茶女下山游玩。

茶女虽面露欣喜,心中却仍有顾虑,姚度心想应是与其家父有关,便提出要去茶女家中作客。

茶女一时犹疑,可既是客友当不好拒之,只得点头应下,当日采完茶叶,引领姚度一道回至家屋,半山侧腰,一顶竹木屋阁立之,屋外通桥,桥下水塘荷莲盛开。

姚度身置木桥,眼观桥下游鱼,又觉荷叶茂美,一时挪不开眼球,茶女走在前头,回身见姚度立在桥桩,眼眸不住往下流转。

便提声唤道:“公子在做甚?”

姚度一怔,回过神来,见茶女已走在前头,忙急步走过去歉道:“姑娘家的荷花开得如此美艳,在下观莲感色,倒是误了行路。”茶女笑道:“这水塘内的荷莲种是家父年壮时,自虚境山上偶遇而得,栽于水塘之中已有几十年的风光,初看之时自也颇为喜欢,不过每日见闻,倒也习惯了。”

茶女正述言陈情,屋内走出一中年瘦汉,大约四十年岁,姚度瞥目瞧到,登时摆正身子,面朝瘦汉礼道:“晚生姚度,拜见伯父。”

那瘦汉自是茶女之父了,见一外人走进木桥,本颇为怪异,察言观色之下,又见这人谦逊遵礼,便稍稍宽懈,当即将姚度请进了屋中,茶女名唤姜若,茶父名唤姜固,三人叙谈半日

茶父欲留姚度在此用饭,命小女进后屋备食,姚度见天色向晚,留于此地用饭,晚间只能住宿于此,恐多有不便,登时起身告退。

茶父百般留客,姚度坚言要走,临别时言道:“伯父,

姜姑娘,改日定要下山去茶园镇逛逛,镇内有百种上好茶种,到时定要去我家茶庄作客,姚度定要好好款待二位。”

姜固姜若拜谢,姚度桥桩告退,而后孤自下山,待回镇至庄后,夜间难以入眠,脑中尽是白日山腰茶地之景,尽是姜若晨雀栖鸣之妙音。

百转千回,姚度下榻取墨,依照白日姜若面貌,作画于纸,费有多时,一幅水墨画像已成。

抬眼却见天色放明,出屋寻小厮嘱咐其持画出庄,在镇口附近寻一茶馆留下,眼观进镇之客,若有与画中女子样貌相仿之人,定要紧紧留目,随时知悉那女子去了何处。

另要回庄告晓于己,那小厮破觉怪异,然庄主之命不可不从,于是唤上另一庄侍,二人一道持画出庄打探。

却说茶女姜若安于屋阁,自幼少言寡语,除却父尊外,从未与他人交谈。

那日与姚度首番叙聊,自觉此人君子风度,样貌清秀,由此心生仰慕,此间数日每日坐椅观天,总思忖着何时能下山一会。

然不好直面道于父亲,毕竟身为女子,若是过于坦露心迹,总归不符常礼,且生来羞涩,便只能打消下山之念。

茶父姜固见姜若这几日也不上山采茶,总是孤身一人,或立于窗台,或坐于竹椅,面色显愁,又几次三番步至自身屋外,却滞步于外,稍后离屋远去,似是有甚么心绪埋藏于心。

倚壁稍思,定然是心念那姚公子所致,思来小女已然十七有八,花岁年好,何以要随自身孤老山林。

思定后踱步至姜若闺房之外,提手敲门,未久,姜若开门疑道:“爹爹有何事?”姜固温道:“今日为何不去山腰采茶?”姜若愧道:“明日女儿一定去。”姜固道:“爹爹可否进来说话?”

姜若让道于姜固,姜固挺身入房,坐于花椅,姜若坐在对头,提壶灌茶,将杯盏移向姜固。

姜固拾杯抿饮,而后放盏于桌,同姜若道:“前几日姚公子作客此处,曾邀你我下山进镇,正好天色放明,你自幼安于山林,从未下山游历,不如应姚公子之邀,去山下茶园镇逛逛如何?”

姜若闻声面露喜色,姜固看在眼里,忍不住轻口一笑,姜若见状异道:“爹爹,你为何发笑...难不成...”

言罢推晓了姜固早已看透了自己的心思,才故意言说,以察观自身反应如何,登时羞道:“爹爹怎么可以这样?”姜固道:“爹爹怎么了?爹爹又没说甚么?你瞧你那娇羞的模样。”姜若道:“爹爹再这样,女儿可不高兴了!”姜固笑道:“好了好了,爹爹不拿你打趣了,这几日爹爹已看出你心不在此,你自幼待在爹爹身边,爹爹也从未带你下过山,如今你已是而立之年,总该下山长长见识了,明日你我二人下山,去姚公子家中作客,家中贫瘠,到了大户人家,也不可失了礼数,尤其是你待字闺中的女子,这里虽不过分注重礼节,却也须多加在意。”

姜若面上一欣,接而回道:“爹爹放心,女儿定然小心在意,不让他人说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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