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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黄金屋书铺

洛阳的坊间多有酒楼,只不过最近这些天酒楼的生意都不太好。

原因也简单,生怕各家子弟惹出祸事的长辈自然是严加管束自家弟子。

而且京城之中第一纨绔要奉旨成婚了,自然少了这一位带头的人,好多子弟都安分守己很多了,自然酒楼的生意虽然没有黄了,但是实在是真的少了很多。

所以有不少开酒楼的店家遣散了厨子,把店面转手出去的也不少。

在这等情况下却是出现了不少手工类玩意的店面,一条条潜在的花街正在缓缓形成。

洛阳城的坊市一直界限不太明显,主要是前朝的前朝有位太平天子,觉得坊墙阻隔了老百姓的生活,不便于经商,于是打碎了坊墙,只是保持纵横阡陌的街道。当然重要关隘的坊墙还是有的,比如兵马司库房所在的那一坊。但是那是极少数的地儿。

近日里便有一家书铺开张名曰:黄金屋。

在这店门口却是横书五个大字有那魏碑遗风:“黄金屋书铺”。

两个挂着一幅对联;清风絮来海上月,皆知明月复难平。

京城之中这一家书店大大的有名,不仅在于这家书店书多,而在于在这家书店的老板三大怪。

这三大怪:“不能酒,而有酒态。不能诗,而有诗肠。走不能书,而有书癖。”

这白发白须老态龙钟的书铺老板就只请了一个十七八岁跑腿的店小二。

这书铺老板自号千钟粟,却是叫那个店小二颜色,取了个字叫做如玉。

这千钟粟都是醉眼朦胧的在柜台,书铺中的书要么自选,要么知道名字在柜台请这千钟粟帮着选。这千钟粟也是好本事,能准确记得每一本书的位置,而且只要顾客能说得清书的名字还有不同时期的版本,这位老者的醉眼下都能准确说出那书有没有,有的话放在什么位置,有那几个版本的。

而这千钟粟卖书极贵,当真如这书铺的名字一般黄金屋,好多绝版书籍都是真金白银的价格。而这位老板每次收钱后都赋诗一首,当真是酣畅如醉,半酣时赋诗。

那位被笑作颜如玉的店小二自然是飞步去取书,基本上没有落空的时候,报出价格后,即不催促也不赶客,反正就是掌柜的说的那个价,爱要不要。也不接受爱书买书之人的讲价,便是说那是抄写这些书的儒生的汗水钱。

所以原本一家小店经营的黄金屋书铺在众多九十倒闭关门之际,却是花了大价钱买下一个临街的楼面,整整二层都是自家店铺。

据说二楼藏满了精品孤本,这位千钟粟的老者却是请了一位大阵师与这二层楼装了一个护书的大阵,没有一定道行可是做的不窥书之举的。不过就是黄金屋书铺第一层的书籍,就已经丰富到了一种令人咋舌的程度了。既有兽皮古卷,也有竹简帛书。可以说是应有尽有,便是那手抄本都能满足大多数读书人的要求了。

敦煌君最近时常会在随遇快要下学的时候在学塾等候随遇下学,然后师徒二人一起朝南舞乐坊抱月楼行去,在路上会随即吃一碗臊子宽面当做午饭。

对敦煌君这不爱吃面的人来说,其实那么大一碗面还是颇有压力才能吃完的,只不过小随遇吃的开心,再加上师徒二人虽然时常独处,但是一起吃饭原本都是规矩有礼的那种标准,反倒是现在路边随机找一家面馆更有师徒的那种感觉,可能两个人都意识到了,也就有意无意的把这个去抱月楼路上的插曲一直保持着。

敦煌君吃东西的时候极少说话,而且吃个面都是那种一板一眼的。倒是随遇可能是从小在外野习惯了一时半会也改不了,一大碗面上来直接倒了香醋,两筷子一搅拌后给敦煌君打了个失礼的手势,然后呼呼吸面,最开始的时候看的敦煌君目瞪口呆。

以至于敦煌君私下里悄声问了一句:“你最近很饿,很久没有吃面了。”的疑问。倒是得到了随遇一句肯定的回答:“只是想起小时候与纵横先生行走在外,都是这般吃面。一时间得意忘形才没有那么注重仪表。”

敦煌君摆摆手不以为逆,反倒是说了一句:“只有我们两人,你怎么习惯顺手怎么来。”

敦煌君最近都是需要在抱月楼隔几天接受一次医治的,只不过最近一连两次都是新来的一位柳先生与敦煌君把脉,那位尊上倒是一连两次都未现身相见了,

就是敦煌君想道谢一声也没有机会。而且因为相思君最近都在抱月楼抚琴的缘故,所以倒是小随遇反而是时常听琴,自身琴技有所增长。

慕容子明自从那一日习得剑指刀境后,最近都是在练牛余德拿回去的一本气功武典,敦煌君倒是不放心也看了看,就是一本寻常的手抄本典籍,道家练气的法门。

牛余德说是魔君让练的,所以敦煌君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叮嘱子明练习的时候循序渐进,不用求急。倒是牛余德带着慕容子明回了姑苏桃花坞,说是需要让慕容子明好好修心养性一段时间,保证不误魔君的安排,倒是不管是冬猎北境,还是南下南疆,自然牛余德是谁陪这位明公子的。

今日敦煌君与小随遇换了一家路边摊吃牛肉面,两碗热气腾腾的面端上来的时候,敦煌君倒是学着小随遇一般倒了一些醋,然后也学那吸面的吃法,只不过终究是不能吃辣,就差点被呛的泪流满面了。

倒是把小随遇吓了一跳,这一下倒是师傅变成了徒弟,徒弟教师傅吃面,要一小口慢慢吸,感觉被辣到的时候不要吐气,要小口吸气就没有那么辣了。

这时候远远地走来一个道士白衣青袍,腰间挂着一个葫芦,身后背着一把桃木剑,身边跟着的那个小道童倒是真背的一把宝剑:照妖剑。来人正是缓缓回终南山的云中子师徒。

此刻来这洛阳京畿重地不是路过,而是为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

云中子和金霞道童在敦煌君师徒的领座坐下,这会儿正是敦煌君师徒吃面的空档,这云中子也点了两碗面。在面没上来的时候,却是这敦煌君刚好也吃了个大概,耐不住辣了正端坐着喝这面摊老板送的苦丁茶,也就是一个大瓦罐倒处的一碗,虽然品质一般,喝起来也微苦,但是对刚刚被辣的耳朵都快冒出烟火气的敦煌君来说,这茶的滋味着实不错。

刚好小随遇吃完放碗,敦煌君递过了一碗倒好的苦丁茶。师徒最近很亲近,也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就是敦煌君递过去,小随遇自然的接过喝了一口后才道了一句:“谢谢师傅。”

师尊的称谓变师傅,高门到市井的转变,让敦煌君很受用在于和自己这个弟子终究感觉不陌生了,从小养大的一般亲近。这种感觉以至于让敦煌君怀疑自己在家不像辽东君、雁门君一样被后辈亲近是不是自己原来太刻板了,给后辈的印象和自己叔父一般。

这时候云中子一敲自己面前的水碗,那一碗水中荡漾不止,见得随遇和敦煌君转头瞧了过来,却是云中子吟道:“自隐玄都不计年,几回沧海变成尘。玉京金阙朝元始,紫府丹霄悟妙真。”

喜集化成千岁鹤,闲来高卧万年身。吾今已得长生术,未肯轻传与世人。”

“两位,贫道云中鹤,有礼了。”

随后便是一个道门稽首。

敦煌君一向礼敬道门,也是抱拳微微回礼。小随遇就更不用说了,自己师傅都回礼了自然也是拱手道了一句:“见过道长。”

云中子缓缓笑谈:“贫道见这小辈与我有缘。小小年纪便有大福分,不知可否跟老道去山中修行。”

这话很是冒昧,但是敦煌君却是笑这回绝道:“这位道长见谅了,后辈就这一个关门弟子,自然是不能随着道长去修真悟道了。”

云中子把手中拂尘一摆:“老道又没说让他改换门庭,只是邀请他随我去山中修行,远离这尘世的苦扰,恩怨不休的纷扰。”

遇到这么死缠乱打的道长,敦煌君也是恨不得一时语塞,只好沉默应对。

这时候云中子又对着小随遇说道:“我与你家长辈有故人之情,自然不会害你。你可愿随修行。”

小随遇此刻也看出了不对头,只不过依旧很有礼的一拱手:“谢过道长好意。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拜在我师尊门下是这个世上最后一个与我最亲近的人的安排。所以不能满足道长的要求了。”

云中子摆摆手:“何必这么急的拒绝,老道又没说让你改换门庭。你看初次见面,老道送你一壶丹药,可以养气炼真,便是不去山中跟随着你这位师傅一样可以参真悟道。”

说罢便腰间这个黄皮的丹药葫芦解下,还真就递了过来。

只不过随遇一直拱手道:“谢过道长好意了。”

也不去接过这丹药葫芦,云中子

也就那么一直伸手等着。

倒是金霞童儿看不下去,闹腾一句:“吾师乃是得道真仙,只不过与你有缘赠你一壶玉液金丹。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没有家门教养,迟迟不收。”

这一通呛白简直令敦煌君有些皱眉。

倒是云中子笑眯眯的给金霞童儿摆手:“不妨事,金霞你不要说了。”

敦煌君皱眉不止,倒是随遇一时之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眼巴巴的看着敦煌君。敦煌君心中想着这个老道虽是得道高人,但是如此前来必定有所求,事情没哟这么简单的。

一时间也是难以择决。

那金霞童儿正要再次呛声,却是一个好大的板栗打在了他头上,直接给疼的蒙了,抱头鼠窜到云中子身侧去,才看到有一个金边黑衣少年带着一掌白净的面具站在刚刚自己站的位置。

这少年腰间挂着一幅面巾在腰带上,头上只有一个一样黑带金边的发带绑着头发。

这时候那白净面具上似笑非笑,正好以伸手从云中子手中拿住那一壶玉液金丹。

这会儿反倒是一个要拿,云中子不松手。

见得这一位,随遇知道魔君让慕容子明转交面具的事,知道眼前这位花溅墨是自己的师叔,魔宗那一门的。

随遇拱手道:“见过师叔。”然后执了一个弟子礼貌。

这黑衣金边的少年花溅墨一摆手:“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然后扭头对着敦煌君说道一句:“慕容世兄就边上看着,此事我来打发。”

然后又对着云中子说道:“你要送丹,我收了。”

随即却是那只右手用力,对面的云中子怕白失了这一壶货真价实的玉液金丹,也是牢牢拿住不松手,咬牙切齿的说道:“哪里来的后辈小子,又不是送给你的。”

随即这手背上青筋直冒,显然是更加用力了。

白净面具下那嘴角漏出笑来:“人生唯有常是第一美德。你这送都送了还能拿回去嘛!虽然不是送给我的,但是我替我这亲侄儿收着了。”

也是那一只拿住葫芦上部的手微微用力,那云中子拿着下半截葫芦咬牙切齿。

一时僵持不下,倒是这花溅墨有余力:“庄周先生曾说: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云中子你来都来了还藏头露尾的,送就送。还这么不爽利。”

这时候倒是那面摊儿老板端着两碗面直接放在不远的另外一桌道:“道长,你们的面。早些吃,若是汤里面泡的太久面就坨了。”

云中子本就吃力很多,此刻又是化身老者装扮,自然不敢用尽全力,倒是保持手中玉液金丹的葫芦不被抢走就好,然后对着面摊儿老板说道:“好的老板,知道了。金霞童儿你先吃吧!老道年纪大了,牙口不好,就爱吃泡的久一点的面。”

像是喘过来一口气,对着花溅墨说道:“祸莫大于不知足,阁下这等高深修为了,居然还在乎小小一壶玉液金丹。”

花溅墨的白净面具下本就只能看到嘴角一点点,此刻却是见不得多少笑,反而一本正经说道:“君子不轻受人恩,受则难忘。你这不怀好意的送丹沾染因果到此,就不怕天罚嘛!”

云中子一时内心忌惮,却是疏忽了,手中一整壶玉液金丹被花溅墨收入囊中。

此刻,花溅墨对着小随遇一笑道:“我先帮你尝尝啊!”

随即一仰脖子,倒糖豆一般,呼呼噜噜把这玉液金丹倒了一大口,眼看那葫芦中没有几粒了。

金霞童儿呆若木鸡,一口面挂在嘴角,内心澎湃:“还有这等吃糖豆一般吃玉液金丹的,也不怕撑死。”

转念又是想到:“这一枚玉液金丹自己吃一枚便需要下七七四十九天以水磨功夫炼化,这乃是修行玉骨冰肌仙体的神妙丹药。眼前这位便是陆地仙人这等吃法也得把自己撑死。”

刚刚这样想完,却是见得眼前那花溅墨却是一把把剩下的全数倒在嘴巴,嚼豆子一般霹雳巴拉的嚼了,看的金霞童儿这半仙之体的道童如同见了十世恶鬼,转头看那云中子面色铁青如同中了魔怔一般。

随即这花溅墨把那葫芦放下,一拉慕容随遇:“师叔带你玩玩去。”

倒是敦煌君领走前,嘴角的笑意遮盖不住的拱手道了一句:“道长,那我们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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