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假驸马,真皇后 > 129、第 129 章

129、第 129 章

曲嬷嬷自问, 她也算看着小侯爷从一团软糯的小娃娃,长成如今的翩翩少年郎,现在却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神色。

总觉得这一趟随着老侯爷承河平乱, 世子好像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曲嬷嬷还未及细想,贺顾又道:“我有意把娘这份嫁妆拿回来,不知嬷嬷可还留着当年娘陪嫁时的嫁妆底单?”

曲嬷嬷愣了愣,道:“这……太多年过去,小姐陪嫁时的嫁妆底单应该是还留着的, 只是恐怕一时半会找不出来。”

贺顾道:“无妨, 嬷嬷先找着, 倘若找不出来, 重新理一份给我也可。”

贺顾话毕,便准备离开望舒斋,谁知他一起身,就被身后一个惊喜的声音叫住了。

“大哥!”

贺顾回头就看见贺容身后跟着一个慌慌忙忙的小丫鬟,她脑袋上发髻只梳了一半,另一半头发还在小丫鬟手里拉着, 弄得那小丫鬟跟着她一阵小跑, 生怕拽疼了她。

曲嬷嬷连忙上前接过了小丫鬟手里贺容那一把细软的头发, 无奈得给她挽起来, 转头对贺顾笑道:“世子爷难得来一次, 小姐看来是想哥哥了,不若留下一起用个早饭吧。”

贺顾有些无奈, 摸摸鼻子只得应了。

今日天好, 望舒斋的下人们索性把小方桌抬到了廊下,贺顾贺容兄妹俩在廊下用早饭,热腾腾的白面馒头手感软糯, 配上几个颜色鲜亮的小菜,虽然清淡却很爽口。

贺容一边啃馒头一边好奇的打量了大哥两眼,突然冷不丁问了一句:“大哥昨晚没睡好么?”

旁边的曲嬷嬷一边给贺容的小碗里盛粥,一边看着贺顾忧心忡忡的问了一句:“世子爷可是刚从承河回京,水土不服了?”

贺顾拿过桌上的茶杯低头一看,果然倒影里的自己眼下两片乌青,还挺明显。

这事说来有些尴尬……

昨日去花月楼抓言定野,路遇从西山返京的长公主仪驾,虽只得惊鸿一瞥,贺顾却结结实实被惊艳了一番。

也许是因着出身将门,也可能是因为后娘万姝儿带给他的心里阴影,从小贺顾就不喜欢那些太过柔弱的女子,偏偏如今的大越朝,女子皆以柔弱为美,让他看了就觉得索然无味。

贺顾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女子,在本朝,好男风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毕竟先帝的曾祖父高祖皇帝,当年还曾经立过一个男后,虽然当时闹得物议沸腾,但高祖皇帝愣是力排众议,和言官打了几十年口头机锋也未曾废后,二人相携终老,成就一段佳话。

不仅如此,传闻甚至还说,高祖皇帝和那位男后还育有一子,虽然具体是哪位王爷,谁也不知道,但至高祖后,男风在大越朝便也不算什么稀罕事了。

贺顾虽然觉得高祖和男后生孩子什么的纯属后人瞎扯淡,男人怎么可能能下崽呢?

但这不妨碍上辈子的贺顾怀疑自己的性向,既然不喜欢女人,那就只可能是喜欢男人了。

但他寻了最好的男风馆,看着小倌们一个个咿咿呀呀的唱曲儿,衣衫半褪媚眼如丝的扭来扭去,他没生出什么兴致,倒只生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简直是落荒而逃。

上辈子的贺顾便是这么打着光棍,直到三十也没成家。

但贺顾毕竟是个正常男子,憋的久了自然也要出问题,长街上惊鸿一瞥后,贺顾虽觉惊艳,倒也没想太多。

可他的身体显然诚实的多——

昨晚上贺小侯爷做了一整夜的春|梦,几乎没得睡一个囫囵觉,直到夜半,他实在忍耐不住了,才一个人爬起身来,在昏暗的床帐里闭着眼自行解决了一番。

他如今这幅少年体格,经不得什么刺激,分外敏|感,偏偏贺顾一闭上眼,脑海里全是白天长街上长公主那双带着寒意的桃花眼,贺顾情|动的简直无法自抑。

这一折腾,竟足足折腾到了快天明。

了事以后再睡去,拢共不得一个时辰,现在当然黑眼圈了。

只是真话是万万不能跟曲嬷嬷明说的,更不可能告诉贺容,他只得干咳了一声,道:“呃……或许是有些水土不服吧。”

曲嬷嬷十分心疼的念念叨叨,直说要给他熬点鸡汤,晚些时候让他带回去喝,贺顾也没听进去。

用完早饭,贺顾和妹妹贺容告别,带着征野离开了望舒斋,他走在路上又开始心不在焉。

说实话,想着别人的模样自|渎,还做了那种梦,这种事对贺顾也算得上是两辈子以来头一遭,贺顾既觉得自己对长公主殿下实在是大不敬,又忍不住一遍一遍的回味那个梦……

该死……难道他是真的憋坏了吗?

电光火石间,贺顾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不对啊,万姝儿把他八字递进了宫中,皇后娘娘又在给长公主选驸马,上辈子这事儿若不是后来太子帮他搅和黄|了,他和长公主的婚事本来十有八九就成了。

但上一世他没有去花月楼捉言定野,自然也未得长街上这惊鸿一瞥,所以才会找太子帮他推了这门婚事。

重生后他本来就不打算再次投靠太子,对这门婚事也只是无可无不可,可现在他见过了长公主,回家以后还在梦里把公主这样那样……

他这不就是……看上人家长公主了么?

贺小侯爷无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贺顾两辈子也从没喜欢过谁,不知道真心喜爱一个女子是什么样的。

但是以他上一世在军营里摸爬滚打,看着兄弟们一个个成家立业的经验来看,淳朴的感情观告诉贺小侯爷:你都想和长公主做那种事了,这不就是喜欢吗?

难道他的爱情隔了两辈子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来了?

征野在边上跟了一路,见贺顾从早饭时就一副神游天外心不在焉的模样,本来就有点担心,眼下又发现他脸上突然飞起两片十分不正常的潮红,忍不住问了一句。

“爷,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怎么脸这么红?”

贺顾缓缓回过头看他,他眼神看的征野心里突然一毛,连忙开始琢磨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谁知贺顾竟缓缓问了一句:“……征野,你有心仪的女子吗?”

征野一愣,不知道他没头没脑的突然来这么一问是什么意思,挠了挠头:“还没呢,我……我还没那种想法。”

贺顾道:“心仪的女子又不会等你有了想法就会来,万一你还没想,她便来了,怎么办?”

征野茫然:“啊……可是我还没准备好成亲啊……”

贺顾:“……”

他无语了一会,憋出一句:“算了。”

征野见他一副很失望的样子,连忙道:“不过我虽然没有娶亲,我家中堂哥和堂嫂已经成亲两年了,十分恩爱。爷是有了喜欢的女子么?若有什么想问的,我……我虽没成过亲,或许也知道呢?”

“……”贺顾满脸纠结,他踹了一脚路上的鹅卵石,忽然扭头看征野,“你堂哥堂嫂喜欢彼此什么?”

征野沉思了一会,道:“我堂哥生的高大,有一把子好力气,人稳重,又老实,孝顺父母,家里有十多亩水田、三头牛、还有……”

贺顾:“……”

“那你堂嫂呢?你堂哥喜欢你堂嫂什么?”

“堂嫂和堂哥是自小的娃娃亲,堂哥从小就喜欢堂嫂,堂嫂她贤惠,手艺好,女红也好,做饭也特别好吃,孝顺公婆,长得也好看……”

贺顾眼睛一亮,忙道:“长得好看?”

征野点头,有点好奇:“怎么了?”

贺顾道:“如果只因为一个女子生得好看……就喜欢她,这算喜欢吗?”

征野沉默了一会。

贺顾见他不说话,不免有些着急:“你怎么不说话?”

征野问:“只有长得好看这一点么?爷就没有什么想和她看月亮,想和她一起逛花灯会……之类的想法吗?”

贺顾神色有点古怪,他沉默了半天。

……直接说想和人家睡觉也太下流了……还容易显得自己像个会始乱终弃的渣男,贺顾琢磨来琢磨去改了个说法,开口小声问了句:“……那想让她给我生孩子算吗?”

征野:“……”

贺顾动作顿住,开始在脑海里飞快的一一回顾起待选驸马的竞争对手们,试图猜出这个对他敌意颇大的家伙是谁。

然而还没等他想出来,另一个人又道:“圣上重礼制,便是再看重,选驸马的规制和章程,岂会轻易说废就废。”

这人的声音冷冷的,贺顾却立刻就认了出来——

这是他老师,户部尚书王庭和王老大人的次子,王沐川。

王老大人二十三岁进士及第,是先帝钦点的探花郎,才名遍天下,当初贺老侯爷为了把自家儿子塞进人家王府的家学里去,实在没少费功夫。

贺顾在王府家学从小念到大,照他自己的话说,他和王二哥那简直就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交情,熟的不能再熟。

虽然王二公子性子冷,嘴又欠,时常对他冷嘲热讽,但贺顾一直觉得他只是生性如此,从来不曾介意。

这不,眼下王二哥不就在旁人面前替他说话了么?

不过上辈子,尽管贺顾记不得是哪一年了,王沐川可是高中了二甲传胪的,虽然贺顾死时,王二哥还巴巴的在翰林院苦熬资历,但他这般清贵的出身,日后一旦熬出头来,前程必然不可限量。

他来凑选驸马这热闹干嘛??科举不考了?

贺顾心里感觉有点不对劲,他重生后很多事好像都没有按上辈子的剧本来啊。

难道是因为他的缘故?

贺顾想罢,索性掀开马车车帘跳了下去。

果不其然,宫门前已经凑了七八个官家子弟。

这些人生的都还算端正,个个衣着光鲜——

毕竟不管愿不愿意,来都来了,不穿的体面点,不仅丢人不说,万一给宫中贵人添了堵,认为他们不敬公主,没准儿还得触霉头。

这些人年纪不等,多是十八|九、二十来岁,甚至还有一个面向颇为成熟、唇边微须的,看起来起码得有三十多了。

贺小侯爷发现,自己竟然是年纪最轻的那个。

他一下马车,立刻就吸引了众人视线,前些日子皇后娘娘传了长阳侯夫人送府中大公子画像进宫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宫中似乎十分中意贺顾,是以刚才才会有人心生不忿。

贺顾无视众人各异的目光,在人群里一眼就找到了王沐川。

王二公子虽然生的清俊,可惜他面相有一个致命缺点,便是眼白甚多,面无表情时,看起来总会让人觉得他在翻白眼,一脸的不屑和蔑视。

偏偏王沐川又话少寡言,渐渐地就有了恃才傲物、目下无尘的名声。

王二公子刚才那番话一说,再加之他这双死鱼眼,果然很成功的激怒了那个编排贺顾的青年。

“你什么意思?!”

这人生的方面耳阔,本来五官尚且还算端正,却偏偏要穿一身白到闪瞎眼的锦衣,看起来实在不协调。

不巧王二公子今天也是一身白衣——

俗话说的好,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王二公子白衣如雪、眉目英俊,气质清贵,他二人不在一起还好,乍一起了争执,众人视线聚过去,那开口青年硬生生被王沐川衬出三分土味来,活像是个没甚品味、又审美堪忧的暴发户,十足十的辣眼睛。

有了这么磕碜的绿叶,兢兢业业的衬托,就连王二公子那双死鱼眼,都显得不那么招人恨,反而有了种目光冷寒的感觉。

王二公子的死鱼眼毫无情绪的看了一眼那人,口吻平淡:“没什么意思,陛下不是会徇私枉法之人,勿要以己之劣,度天子之坦荡胸怀。”

他这话说的,压根儿让人没法反驳,毕竟王二吹捧的是当今天子,吹捧天子那不叫吹捧,那叫仰慕圣德。

敢说不是?

您怕不是反了。

那青年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把目光转向没忍住“噗嗤”笑出声的贺顾,狠狠剜了他和王沐川一眼,扭头过去不说话了。

贺顾笑的原因,却并不是因他出丑,而是笑王沐川。

别人听了他刚才的话,可能还会以为这人怎么如此媚上,没有一点风骨,读书人拍起马屁竟然如此脸不红心不跳,实在不要脸。

只有贺顾知道,王二哥虽然表情看起来实在很嘲讽,说的每一句话却都是发自真心的。

他走上前去,道:“二哥,你怎么也来了?”

王沐川的死鱼眼转过来,在贺顾身上转了一圈,凉凉道:“你能来,为何我不能来。”

贺顾被他怼习惯了,不以为意,又道:“老师知道你来选驸马吗?你的八字和画像又是谁递进宫的?”

肯定不会是老师王老大人,难道王沐川也有一个不安生的后妈?

但是老师只有一位夫人,情意甚笃,并无妾室啊。

王沐川面无表情:“我自己要来的。”

贺顾一愣:“什么?”

王沐川道:“我已弱冠,不像你还乳臭未干,我自己想娶公主,自然不必经由他人之手。”

贺顾:“……”

……他可得努把力,千万得选上,不为了他自己,也为了老师啊。

万一他没选上,王二哥选上了,回头老师知道了不得气昏过去?

宫门前的一个五十来岁,慈眉善目的内官数了数人数,道:“各位公子爷们,还差三位,若是午时之前他们还没到,咱家便要带着各位入宫了。”

“咱家是内廷司掌事吴德怀,好教各位爷知道,这次内廷司奉命操办,为长公主殿下择选驸马,考察共分为三环:一为殿前对答,二为文试,三为武试。”

“陛下和皇后娘娘爱重公主殿下,今日定然要亲自考校你们,各位今日如何表现,日后便有什么造化,可得好好把握机会。”

吴公公语罢,抬头看了看日头,道:“午时已到,陛下有命,公主的婚事需得两厢情愿,既然他们不愿意来,便算做弃权了,各位若是现在有反悔的,也可自去,陛下不会追究。”

当今圣上果然是位仁君,自古以来,多得是儿女看上了哪个,就算瓜不甜也要强扭着赐婚的皇帝,临了了还允许反悔的,倒是头一次见。

吴公公话音刚落,贺顾就见到人群里,果然有几人愣了愣,面色都有些阴晴不定,显然正十分纠结。

他想娶公主还娶不到,这些人倒好像多勉强一样。

贺顾心道不乐意就赶紧滚,长公主那般神仙样的女子,若是真配了你们,那真是一朵天山雪莲插在牛粪上,你们倒他|妈的委屈上了。

看见他们这幅模样,贺小侯爷都觉得,真是气煞人也!

与此同时,皇宫内苑。

空旷的宫殿里摆了十多张长案,两个小宫女正在一一往岸上布置笔墨纸砚,一个一边布置一边挨头擦脑的跟另一个说:“诶,今日选驸马,我方才来时瞧见了长公主殿下身边的兰疏姐姐呢,难道殿下今日也要亲自来看么?”

另一个小宫女左右环顾了一下,见四下无人,低声道:“多半是来陪着皇后娘娘的,昨晚上我跟着李嬷嬷值夜,娘娘竟又犯病了,一晚上都在喊殿下的名字,折腾了大半宿,后来是嬷嬷亲自去庆裕宫请来了殿下,娘娘才好呢……”

刚才说话的小宫女惊得捂住了嘴,小声道:“什么?娘娘不是都大半年不曾……”

她话音未落,殿门外就传来了一个脚步声,两个小宫女吓得连忙闭了嘴,又开始眼观鼻鼻观心的布置起书案来。

脚步行至殿门口,果然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李嬷嬷,李嬷嬷看了看殿内两个小宫女,道:“青珠、黛珠,布置的如何了?”

青珠忙站起身福了一福,道:“回嬷嬷的话,已布置好了。”

李嬷嬷点头,道:“一会各位待选的公子爷们就要来了,你们收拾好便退出去吧,不要惊了贵人们。”

两个小宫女连忙点头应是,收拾好东西赶紧退了出去。

没多久,果然吴公公带着一行人进了殿,道:“先在此等候圣驾吧。”

贺顾侧头看了一眼殿内布置的书案,心中暗暗觉得有点奇怪。

早年间,本朝给公主选驸马,考虑的一向都只有家世品貌。

毕竟选驸马,是要和公主过日子的,若是出身太差,和金枝玉叶的公主难免过不到一块去,门当户对便是这个道理;二是长相若太磕碜,日后成了亲,公主天天看着,也难免添堵。

后来虽然因为言官纳谏,要防外戚干政,驸马便不可在成婚后任朝中实职,有点头脸和家底的高门没几个愿意送自家儿郎来做这驸马。

只有那些家底薄,家世不上不下、又实在没什么才华的,正儿八经没啥出路,愿意为了做驸马的丰厚赏赐搏一搏。

当然了,他们就算愿意,宫里贵人也未必看得上他们就是了。

只是贺顾寻思,今天给长公主选驸马,也搞得太过于复杂了吧……

要文试、要武试、还要殿前对答……陛下这么严格,难道就不担心筛选到最后,一个合格的也不剩了?

他正在琢磨着,就听吴公公气沉丹田道:“陛下、娘娘、长公主殿下到。”

贺顾一愣,连忙跟着众人纷纷跪下叩首。

皇帝和皇后坐在上首御案后,长公主落座的小案前却布了道珠帘,贺顾望不清帘后的人,只觉长公主便只是影影绰绰看不真切的一个剪影,都漂亮的像是一副意境高远的美人图。

终于等来这一天了,贺顾心潮微微澎湃,看着那个人影,终于没忍住,在心里暗挫挫的叫了长公主的名字——

瑜儿姐姐……等我来娶你。

这便是上一世,贺顾和三皇子见过的唯一一面,也是最后一面。

如今想来,虽然也的确叫人唏嘘,但是贺顾现在在意的,却是当时长公主殿下在京中暴病而亡这件事。

那时他和长公主的婚事黄了以后,便再没听过公主的消息,她似乎一生未嫁,长公主的死,如今想来,十有八九……是太子的手笔。

贺顾在马车上微微紧了紧牙关。

看来这一世,便是他不愿,但完全不掺和夺嫡之争,却也不行。

尽管这一回太子没了他贺顾,却也难保太子就找不到李顾、王顾。

毕竟……

从龙之功,乃为人臣子头一等大功,他虽然知道太子是个什么人,别人却不知道。

而太子身后的陈家,想必也不会轻易看着太子失势。

若他坐视不理,便是在赌,赌这一世没了他,太子便无法像上辈子那样坐上皇位,诚然他赌赢的概率很大,可万一……万一赌输了呢?

万一太子又坐上了皇位呢?

贺顾忍不住悚然一惊。

据他所知,已逝的元皇后,和太子的亲舅舅陈元甫陈大人,才是亲生兄妹,太子对继皇后这个姨母兼继母,不但没有一丝亲情,甚至似乎还颇为怨恨。

否则上一世,太子登基后,继皇后也不会那般不明不白的死在后宫之中了。

若太子再次登基,难道这次,他就会放过皇后娘娘和她两个孩儿了吗?

长公主殿下怎么办?

上一世他们不曾相逢,长公主殿下落得那般凄惨下场……她一介弱质女流,被太子逼死时,可曾受辱……?

她是陛下最爱重的嫡女,性子又那般清冷孤傲,若是临死前……还要受辱,该是何等绝望……

假驸马,真皇后》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都市小说,笔趣阁转载收集假驸马,真皇后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