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希,我们回家了。”他蹲下朝希希张开手臂。
“等等,希希书包里有十月份的体检报告单,你回去好好看一下,她最近食欲不是很好。”我指了一下希希的书包。
“为什么不好好吃饭?”他冰冷着脸但是语气温柔的问希希。
“我讨厌家里那个老师。我还想我妈妈了。”她趴在在九日肩膀上“呜呜”的哭了。
他别过脸去,留给我一个寂寥的侧影。静默的心伤在空气里肆意流淌。如果我不在,他会不会说,希希,其实我也想你妈妈了。
周蕾打扫完卫生间出来悠悠的说:“这么上档次的男人一个人带孩子,可惜了。”
“嗯,是可惜了。”我附和道。
“他对你有意思。”周蕾若有所思的说。
“切,有意思不心疼我,还周六日去他们家给柳希希当保姆?”
“有一种人啊,就是变态一点,你不知道现在流行爱你所以虐你啊。我的意思是暗示你去给他暖床啊。”
“暖你大爷的周蕾,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龌龊啊。”
他们走后,我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大片大片的空白。
沈老师再见。
柳先生再见。
这是这么久我们唯一的一句对白。没有任何语气助词。我们又恢复了最初的客气。
妈蛋,到底这是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第二天希希没有来。生活老师说已经打过电话到他家里,早上嚷着说头疼起不来。
晚上九点多,我的手机响了,我在洗手间满手泡沫的洗内衣。手机就放在洗手台的化妆包上。是九日。我又想到那个月光饱满的夜晚,他看到我的手机这样存着他的名字,意味深长的笑,还有他喝醉的样子,迷离的眼神,吻我的力度。
响了好多遍,我意识到再不接就要被挂断,再也没有借口回拨过去的时候,就把满手泡沫在衣服上胡乱的蹭了蹭,滑下接听键凑到耳边。
“沈老师,我是希希……”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就像第一次躺在我怀里的气如游丝的感觉。
“希希,你今天怎么没来幼儿园?”
“我生病了,沈老师我想你了,你来看我好吗?”
“你爸爸送你去医院了吗?”我着急的问。
“去了,又回来了。”她轻轻的答。
“林阿姨呢?”
“回老家了。”
“明天,明天中午小朋友午休的时候老师去看你好吗?”
我是有顾虑的,我不想在这样的夜晚,时间地点上如此的重叠。
她嘤嘤的哭了起来,霸道的孩子没有得到心爱玩具的那种绝望的哭声。
我的心瞬间就软了。
套上鞋子背上包,趁彤彤没反应过来,冲下楼去。我怕她一句话的阻难,我又强加给了自己负罪的心理。我跟自己说,只是去看一个生病的学生而已。
公交车到站的时候,天空不作美,下了瓢泼大雨。我把包顶在头上,拼命的往流星花园跑。到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头发一绺一绺的沾在脸上,从上到下都在滴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