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河:第二个还行,有点意思。
柱子:不说了,有人来超市买货了。
我勒了个去。这都是群什么人呐。我把手机扔在一边,感觉像放下了一颗*,知道的越多,我越讨厌这个人。
而此刻我的妈妈还在手脚麻利的擀着饺子皮儿。面带微笑的,满腹心事的。
大年初二一大早,去二婶子家里给小侄子送压岁钱,她无意间告诉我,其实狐狸精也来了,住在县最好的教育宾馆。我一股子无名火往外冒。
我坐了村口二路公共汽车,往县城里赶。我跟二干上了。狐狸精,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亡。
我想去问问她怎么做到的这么厚脸皮,要不要去家里坐坐,谈谈心得。
一路上我都在准备台词。
有个北京的陌生号码打电话给我,打通就挂,我回拨过去居然无法接通。反复三四遍,弄的我都想发火了,浪费我的漫游费是啥意思。
我到教育宾馆门口下车的时候,电话又响了。我在宾馆一楼大厅沙发上坐定。
“喂?谁啊。说话。”
传来一声清嗓子的声音。听不出来男女,但偏向于女的。
“谁啊,说话啊,操。打骚扰啊。”无名火重要发泄出来了。
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大清早的,这样实在不好。
“是……沈蔷薇吗?”一个低沉而神秘的中年女声。
我不禁不自主的一颤。强大的气场震撼着耳膜。
“我是啊,你是哪位?”
“我是希希的的妈妈,我叫郝菲。你别挂电话,我有话说,我能不能约你谈谈?”
“啊,郝菲?谈什么?你怎么会有我电话呢?”
“呵,只要我想知道的,还能知道不了吗?首先,谢谢你照顾希希。”
“是跟希希有关吗?可以初十开学到幼儿园来谈。刚好班上其他老师也在,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不,不是希希的事儿,希希过完年不在你们幼儿园了,我要带她去美国。”
“带去美国?九日知道吗?”情急之下九日两个字一下子就秃噜出来了。
“嗯?谁?”
“对不起,是柳旭先生知道吗?他要一起去吗?不回来了吗?”
“呵呵,看来我找你是对的。你想知道的答案我都会告诉,我想跟你谈的,就是柳旭。我听林姐说你跟他关系走的比较近,所以我想跟你谈谈,我相信你一定对我们的谈话内容很感兴趣的。”
“啊?我……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您别误会。”我怯怯的解释道。
“我有什么可误会的呢,不会误会的,有些话不是电话能说的清楚的,我初六的行程回美国,如果方便的话在这之前我想我们应该见一面好好聊聊,可以吗?至于为什么是你,我会当面告诉你的。”
“什么时候?”
“明天呢?地点,呃,就订在国贸中心一楼的星巴克咖啡吧,我昨天去过,春节期间营业的,这样也比较好找。我相信聊完之后你会需要时间来考虑我提的条件,所以我们尽快见一面,我在国内的时间不多了。”
我脑子的内存都快不够了,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继续有条不紊的说:“你不来会后悔的。我是希希的妈妈,都是女人,我不会伤害你,而且会给你带来一笔财富,如果你能懂我的话。”
我结巴的问:“你确定是要找的人是我吗?”
“但愿我的直觉是对的,沈蔷薇老师。明天见。”
我的好奇心暂时弱化了我对狐狸精的愤怒。
我一天之内,角色变了,位置也变了。上午还是怒气冲冲的捉小三的节奏。下午就做贼被抓现行了一样,直接被约见要面谈了。
我在县城教育宾馆一楼徘徊了好久,突然就丧失上楼去找狐狸精拼命的勇气,几年前她来学校的时候我没有怎么了她,如今我仍然拿她没有办法,不是吗?这么些年她抢了别人的老公到底过的好吗,心安吗?不得而知。大过年的住在宾馆里,男人都不能来陪,这个,呵呵,可想而知。
我只想说有小三的男人,真的得学会左右逢源。
我又去了江边小吃城,要了两碗胡辣汤,直接去了火车站买了最近一趟去北京的火车票。
初二的火车上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乘客和列车员,百无聊赖之际我在车厢里越来越冷,直接跑步取暖了。各种睡姿,都不需要注意形象。
其实一上火车我就后悔了,我干嘛要答应她呢,大初二的,这么冲动,而且除了随身带的小背包,衣服一件没带。
我决定还是再咨询一下彤彤啊。这种关键时刻,她帮我出出主意也是好的。
电话接通了,她说她跟杨得在放烟花。呵,大白天的,在放烟花玩。可想而知有多极品。
“彤彤,你快说啊。给出个主意。”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焦急的问。
“杨得,你别闹,我跟蔷薇说话呢。”电话里居然传出俩人打情骂俏的声音,真受不了。
“杨老湿,你快边儿呆着,我这正事呢,漫游啊,老大,调情先等晚上的行不行啊。”我不满的吼道。
“好了,好了,我把他支开了,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注意听。”
“我刚才说的中心思想就是柳先生的老婆郝菲从国外回来了,过几天就走了,约我明天国贸中心见面谈谈。”我压低声音说。
“她怎么知道你的?是假日本鬼子和盘托出了?还是什么蛛丝马迹暴露了?”
“不知道啊,她电话里说的很神秘的样子,还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还要带希希去美国。”
“希希就是她女儿吧,去呗,你们班还少个*烦呢。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不要怕。挑出口的位置坐,如果泼硫酸要记得动作麻利快点跑。”
“说的这么恐怖,我都不敢赴约了。”
“去吧,总是该面对的,在国外混过,应该不敢胡来,西方礼仪都是很有教养的哈。不崇尚暴力解决。找个人陪你去。”
“你妈蛋的,我除了你可以依赖还认得谁啊。这么丢人的事儿,哎。不说了,明天要是我电话联系不上了,注意看北京新闻。”
“你丫小心点!”
我一脸黑线的挂了电话。
紧接着手机可真忙啊。越是快没电了,也没带充电器的时刻。我跑了两节车厢,都没借到合适的充电器。原来三星都弱爆了,看着民工样的大爷都用上苹果4s了。
手机吱吱的震动,都是祝福的短信,达子还打来电话拜年,他跟二娟要结婚了,盖新房的地基也选好了,二娟过完年同意跟她来北京找工作了。
一连串的好消息。
我问他,你父母还好吗?他说好极了。二娟父母身体也健康。幸福感溢于言表。
我想起之前我们一起躺在幼儿园滑滑梯上聊天的时候说的话,他说幸福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简简单单,平平淡淡,复杂的多角恋都是城里人的事儿。想到这里我看着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模模糊糊后退的远山,抿嘴笑了一下。我的手机电量已经抗议了,我不得不最后总结发言说:“我真羡慕你啊,达子,真的,姐说的是认真的。北京见。”
到北京以后我的手机已然自动关机了。
心里忐忑不安的回到龙泽苑住处已经黑透了,春节期间的北京俨然一座空城,因为公交车上就我和司机,好清静的说,还好钥匙就在兜里。手机充上电我就给我哥打了个电话。
“沈鹏,我临时有事儿回北京了。你记得把我行李发快递过来。”又困又冷又饿,我打着哈欠蔫蔫的说。
“蔷薇,你像话么,大过年的不好好过年,折腾什么,啥事儿这么重要?妈等你吃饺子,找你快找疯了。还把电话关机,人一大早跑没影儿了。”
我说:“我妈那么疼我,肯定会找我,你跟她说一下啦。出门急忘记带充电器了,我关心的是沈大河找我没有?”
“爸当然找了,还开车去县城找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我一下子从被窝坐起来,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表,都快半夜十二点了。
“去,去县城找我?”我一想到狐狸精在县城,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就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
“对啊,我等下打电话给他,让他快回来。”
“他今晚不会回来了,呵呵,不信我们打赌。你陪妈好好说说话。我总觉得在家时间还多,竟然都没好好陪她。”
“噢为什么啊,哎蔷薇,说话啊。”
我无力的挂了电话。
我特么的今天怎么没有冲进酒店房间出一口恶气呢。一个不忍成千古恨了。
我发了一条短信给沈大河:你怎么忍心大年初二的就出去鬼混,那么迫不及待的嘛,欺负人太甚!
他回了:你哥说你回北京了,我正准备回村里。
我盯着屏幕回道:你是不是跟她在一起?
沈大河:我跟你阿姨是有感情的,你妈那个脾气我都忍多少年了,一般人都受不了。成天寻死觅活的。(未完待续)